陌上花开 第十章
10.
果然不出所料，杨柳心是最近接到的新规定。现在只要是关于皇帝的消息，一律可直接呈进宫中，不必再经过琅琊阁。
赵志良得到消息后，也开始对宫内的事务多加注意。
萧景琰知道此事后便开始着手打听琅琊阁阁主近两年的情况。萧景琰想着以梅长苏当年的身体状况，如果真的是活下来了，恐怕也需要耗费精力的治疗，蒙古大夫绝不会袖手旁边，他呆的最久的地方，便是梅长苏所在之地。而且要是梅长苏活着，蒙古大夫隐瞒不报，便是存了让梅长苏远离朝堂的心，就让世人真当他死在了北境。要是现在一封信过去问梅长苏的下落，他肯定是打死不认。所以梅长苏的下落就得靠萧景琰自己来查。可是毕竟一个是江湖，一个是朝堂，江湖的事，总归需要江湖人去打听，而这块却是萧景琰无法掌控的地方。所以打听蒙古大夫近两年的行踪便不是一件易事。
此日，萧景琰将蒙挚与战英留于养心殿，询问关于是否有可用的江湖人士。战英倒是有另外的想法。
“陛下，您还记得苏先生身边的护卫，飞流吗？”
“飞流？怎么，你跟他很熟？”
“微臣不熟，但是豊郡王熟。”
“庭生？”
“是，微臣最近教郡王骑射时，还听到他提过飞流，想必他俩应该有在联系。”
“庭生现在在哪？”
“应该是在他的郡王府。”战英回道，“这个时候是先生教课时间。”
“战英你亲自去一趟郡王府让他把与飞流联系的所有东西都带上，马上进宫见朕。”
“是！”
“陛下，要是找到小殊的下落，打算怎么办？”列战英出殿后，蒙挚问道，“三年过去了，虽然蒙古大夫不想让小殊再进朝堂，所以隐瞒了他活着的消息，可是小殊不是这样的人，他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机会，他也绝对不会让蔺阁主不向我们传递消息的，世人可以不知道他活着，但是陛下，微臣，他总不可能还瞒着吧。除非···”
“除非他实在病得太重，重得可能让我们知道他活着还不如不知道的好。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滋味尝过一次就够了，不想让我们尝第二次。”萧景琰怔怔的看着那张弓说道。
“陛下·····”蒙挚其实没有想这么多，他是觉得小殊肯定是病得很重，重到连蔺晨自作主张他都没法干预。被天子一说，发现这还真是小殊做事的风格。如果最后还是要失去，不如就让大家当他三年前就死了。
“朕暂时还没想以后的事，朕只想知道他活着，只要他还活在这个世上就好。”
庭生与飞流联系的东西倒是不多，传递消息的鸽子是琅琊阁那边先飞过来的。想必是飞流呆在那边无聊，想起有庭生这个朋友，便联系了起来。
不过庭生经常是满满一封信写过去，刚开始回来的只有玩具，什么一只木雕的鸟，一颗玻璃珠子，现在回来的倒是一封信了，只不过写了几个字的信：飞流。好。很好。很不好。我很好。鸽子坏。字歪七扭八。想必也是学了很久。最后一封写着鸽子坏。庭生倒是有些看不懂，鸽子怎么惹到飞流了。倒是蒙挚笑了：“恐怕不是鸽子坏，是养鸽子的人坏。微臣呆在苏宅的时候，经常看见蔺公子欺负飞流。飞流看见他就想躲起来。不过这些能说明蔺阁主在哪吗？”
“蒙卿，你觉得飞流学写字这事容不容易。”
“不容易，飞流小时候因为中毒，心智一直是个小孩。而且好动。以前苏先生在的时候，太宠飞流，从来不要求他会写字读书，说飞流就这么开开心心的活着就好。”
“那你看现在飞流都会写简单的信了。”
“想必是蔺阁主教的吧。”
“你不是说飞流讨厌蔺阁主吗，他教飞流会学？”
“难道是苏先生教的？”
“梅长苏也应该没教，你不是说他并不希望飞流读书认字，只要过自己就成吗？想是飞流呆在琅琊阁太无聊。庭生写这么多字的信过去，他也想着要写字回信，就让下面的人写了他想说的话，他就按照他们写得字，依样画葫芦描出来。不过下面的人能写什么字，鸽子飞出来前想必要被蒙古大夫检查过。”
“那怎么办？我们还是没法得知蔺阁主的下落啊。”
“庭生，上次跟你提过的派你去北境长林军大营，下个月就出发吧。”萧景琰并没有回答蒙挚的问题，转头反而跟庭生提了无关紧要的事。
“是，父皇。”
“你回王府吧，记得将此事告知飞流，免得他回信还是回到王府，你又收不到。下月你出发前，飞流要是还有回信，记得拿进宫给朕知道。”
“是。父皇，您将儿臣召进宫，问了飞流的事，这些跟苏先生有关吗？”
“是的。父皇觉得苏先生还活着。”萧景琰看着庭生露出欣喜的表情，“不过你不要去问飞流。苏先生要是愿意我们知道他活着，他会让飞流跟你说的。既然飞流写得信里没有提到。那就说明他不想让我们知道。你别冒然去问，倒时苏先生跑了也说不定。”
“儿臣知道了，儿臣告退。”
庭生走后，蒙挚还是想不通，该从哪得知蔺阁主的下落。
“就在琅琊阁。”
“陛下从哪得知。”
“你不是说当年飞流跟发了疯似的，不让你们靠近梅长苏的身体吗？后来是蔺阁主跟他谈了半天，他才安静下来。”
“是，这有什么问题吗？”
“蔺阁主有什么妙招能安抚得了这个小孩。再接下来又有谁能让一个好动的小孩不发疯又不闹得呆在琅琊阁学写字。”
蒙挚恍然大悟。
“蒙卿，咱们是不是该计划一下拜访琅琊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