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得我想自己动手

21.
这天，蒙挚一见下了朝，便迫不及待的进了武英殿面圣。要不是列战英在他面前说漏了嘴，他还不知道皇帝居然是去了琅琊阁见小殊。去见小殊居然不带他，不带他也算了，居然都不跟他说，他跟小殊是什么关系。当年小殊为了回来洗冤，第一个通知的就是他。
萧景琰看着跪在下面的浑身都是气得蒙挚笑得不行。
“陛下，您太过分了，您不带微臣去也算了，居然还瞒着微臣。”
“不瞒着你，就你那样，分分钟把朕卖了。”
“微臣怎么会？”
“你说以前小殊跟你一起骗朕的时候，你说错过多少话，出过多少马脚？”
“那陛下也不是没认出小殊来嘛。”蒙挚在下面嘀咕。
“你说什么？”
“臣说，臣不会的。”
“行了，不告诉你有不告诉的道理，你身为禁军统领，不可能跟朕一起出宫的，你都出去了，京城有什么事怎么把控。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不漏马脚，禁军统领都认为朕在宫内，别的人也不敢放肆的。”
“别的人？”
“小殊在那挺好的。”萧景琰将话题转了，“山清水秀的，我看他休养得不错。”
“哦，是嘛，听陛下这么说，要不微臣年纪到了，卸甲归田，也去那吧，有小殊，还有那个小飞流。”
听蒙挚讲得高兴，萧景琰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梅长苏那身体，撑得到蒙挚卸甲吗？
蒙挚自顾说得高兴，却见皇帝愁眉，突然想起那火寒之毒，蔺晨说，小殊是无法享常人寿数的。
“陛下，那火寒之毒。”
“朕没问，有蔺晨在，总不会眼睁睁看着他的。”
“是。”
“皇上，东海有奏报。”
“呈进来。”
“那微臣告退。”
“留着吧，东海想必是聂铎的奏报。”
“聂将军？”
“还真是，今年过年霓凰跟他要一起过来。”
“那真好，太后娘娘也挺想霓凰郡主还有小东海的。小东海快两岁了吧。”
“什么小东海，人家叫聂琪。今年一起来。”
“那今年过年就可真热闹了，要是小殊也在就更好了。”刚说出这句，蒙挚就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小殊怎么能来啊，霓凰本来是他的未婚妻，现在嫁了聂铎，又生了女儿。虽然婚事是小殊极力促成的，说到底没啥，可是要是他真出现，那还是很尴尬的，“微臣还是告退了。”
萧景琰倒是觉得没啥，以前反对霓凰跟聂铎倒是真因为小殊，自己过不去那个坎，可是现在，回想过往，其实那时小殊跟霓凰也并未有什么，总以为先皇赐了婚，两人平时玩闹的也亲密，想必也是喜欢对方的。未曾想此间种种。如果过年小殊真的能来多好。当然也总归只是想想。

晚膳萧景琰便在皇后宫中用膳，哄睡了奕皓，萧景琰便屏退了内侍。
“皇上是有事要交代臣妾。”
“不是交代，是相商。”
“是••纳瑞王之女的事？”
“你怎么会想到此事？”
“皇上不在宫中几日，瑞王妃有进宫见太后，臣妾在场，说是担心陛下身体，韩小姐好像也病了。”
“病了？”萧景琰笑笑，“相思病吗？”
“皇上？”皇后总觉得自从出宫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像是会开玩笑了。
“说笑的，朕今天要跟你说的就是此事，纳瑞王之女是无稽之谈。”
“可。”皇后正要说，被萧景琰打断。
“不纳，但是风声不能停。朕现在还没法跟你说太多的原因，只能跟你说，这宫里这金陵不安宁。”
“是，臣妾会注意的。”皇后见萧景琰起身要走，“皇上不留下吗？”
“不了，还有政事要处理，出宫十天耽误了许多。”
“臣妾恭送陛下。”起来时，萧景琰已不见踪影。

回到养心殿，萧景琰照例是提笔给琅琊阁写信，信上提了霓凰与聂铎回京过年。最后加了一句：甚是想你。

梅长苏看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突然就记起那天迷迷糊糊中听到的话，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蔺晨进来的时候，他还想把信塞起来。
“藏什么藏，我早看过了，还说没说啥，那上面四个字啥意思。”
“字面意思。”
“字面意思，你脸红个什么劲啊。我说你小子，不是，你们俩小子可以啊。小看萧景琰了啊。”
“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啊。哎那不是挺好的，他小子也喜欢你，你看多好。”
“你懂个屁。”
“嘿，粗俗，你怎么也这么讲话，小飞流你苏哥哥讲脏话，咱们理他远点。”
“你更粗俗。”说着扮了鬼脸就跑走了
“嘿。”蔺晨转过头看着梅长苏，“我怎么不懂了，你喜欢他，他喜欢你，这叫两情相悦。”
“然后呢。”
“然后什么，我又没说然后。怎么你还想着以后啊。”
“我没有。”
“行了，你什么心思我不知道啊，你们俩没有然后。你想说这个是吧。”
梅长苏也不说话。
“我说你也真是，想这么多干什么，你看萧景琰，来琅琊山，啥都没跟你说吧，除了说喜欢你。他没要求你也喜欢他吧，也没要求你回金陵吧。”
“嗯，他想得通透，因为我没法回去。”
“我说你怎么从鬼门关都走过两回了还没有参透啊。”蔺晨无奈，“他是不舍得，无论你喜不喜欢他，那都不重要，现在你的命最重要。”
“你怎么这么了解他。”
“那你怎么这么不了解他，堂堂天子，为了你抛下朝堂，来回赶路，到了这就跟你说这么几句话，你觉得他是闲得慌哦。有事不能信上说啊。”
“我。”

“阿苏啊，你俩都不小了，我再跟你说句实话，你虽然命捡回来了，但是能活多久，我也不知道。”
“我明白的。”
“你不明白，你说你们没有然后，因为身份在那，世俗在那，你说的没有然后就是这些是吗？但是这重要吗，就算这些真不成问题了，你跟他也没有多少时间的。你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时间，你知道吗？”蔺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身为天子既然能为了你踏出这一步，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太顾虑。”
“我。”
“以前我不喜欢萧景琰是因为他无视你的心意，既然他看到了，也表明了，你也不要辜负，以后会怎么样，谁都不好说，咱们走一步是一步。我努力让你活得更久，你也努力朝他走走。你看这样好吗？”
“好。”